梦里

｜查完成绩，我的内心毫无波动，甚至想骂街
｜mmp我明明考那么好给我打那么点分我&（@%$ ；%
｜遂来写个故事发泄。
｜主亮亮那个情人节限定桃夭。
｜骚到飞起那皮肤。但是有人想宠我一下送个啥的我也不介意（pei
｜一首《凉凉》送给自己也送给你们。

『入夜渐微凉，
繁花落地成霜。』

        那只桃花妖，来了多久了？

        五十年？一百年？兴许更久罢。仙的生命几乎没有尽头，时间似水或如风都无法在你身上留下痕迹。这些小事，你觉得自己是不会记得的。

        仙山遍野皆是桃树，沐浴着蓬莱之气生得极为繁盛，四季不曾凋零。你喜爱这如坠花海的美景，总留恋山中，也见了不少偷溜上山的小妖。

        总归你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，千方百计想偷一口仙气，免去几百年蹉跎。这么思量着，虽然不喜与他们相见，你也默许了小妖们进山。

        山中桃花一里有一里的美，虽都是粉的白的，在你眼中却截然不同。你喜欢漫步林中，将一树一树的柔软粉嫩记入脑海。而那只桃花妖，便出现在林子最深处。

        他是生得极美的。事实上，花妖本就比旁的妖物更为貌美，只不过你所见过的都不及他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 见他时，已是夜里。皎皎月光衬得花瓣的颜色愈发柔和，微风拂过落于你的肩头和发顶。醉人的花香浓郁，其间，夹杂着陌生的妖气。

        抬头时，桃花妖倚在树梢，笑得散漫，摇落一阵花瓣迷了你的眼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小妖诸葛亮，叨扰仙子，还望见谅。”

        明明是道歉的话语，却全无诚意。但或许是他那张脸过于好看，又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对你这样笑着，你浅浅呼吸着花香，足底蔓延的冰霜渐渐消散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多谢仙子不杀之恩。天色暗了，林子里的路很是复杂，请容许小妖为仙子带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 可笑。这仙山乃是你的领地，又岂会需要他一个桃花妖来引路？你对他嗤笑，对方却全然不恼，跃身化作一朵桃花轻轻地飘过你的眼前，朝一个方向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 那是你仙居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 虽未不屑，你提步跟上了。耳畔似乎听到了，那只桃花妖低低的笑声。

『你在远方眺望，
耗尽所有暮光。
不思量，
自难相忘。』

        桃花妖三番两次出现在你面前。有时是你迷失桃林，他带着春风般的笑意悄然出现；有时是你在山顶习武，忽然花香芬芳，你剑锋一转恰恰停在他脖颈之间。剑身倒映着的，是他一副俊逸柔和的容貌。

        你不愿与他过多纠缠。这般小妖接近你，大多是为了吸取仙气，早日飞升。见过太多虚伪的面目，你已麻木了。 

        桃花妖大抵是察觉到你的厌恶。他的出现悄无声息，离去也恰好时候。年年复年年，他知道了你日落时分喜欢独坐山崖，昼夜交替时朦胧的光泽落在你的眸中，似是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。

        他自知不应上前打扰，便摇身化作一朵桃花，隐没在你头顶枝头。修行几百年，桃花妖已学会了隐藏妖气，又或者是他修为尚浅，妖力太弱。你竟从未发现他。 

         “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 桃花妖会在心中悄悄问你。明知你不会听见，他还是一次又一次提问着。桃花妖猜想，你或许在思念某个人，也可能是心上人。妖怪中也会传说，那些仙子在得道之前，大多曾有心爱的人。只可惜，得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在想你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在苍穹尽头，星宿满天一闪一闪，月影很淡。桃花妖在夜风中倾送着芳香，却在心底小声地，小心地，呢喃一句。

『夭夭桃花凉，
前世你怎舍下，
这一海心茫茫。
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，
都是假象。』

        仙子没有朋友。这是仙山上苟且偷活的妖怪们都知道的。沉默庇佑着它们的仙子法力高强，却年年一个人，只有一柄长剑作伴。

        大家都说，仙子曾爱上一只狐妖。仙子为送它成仙几乎倾尽所有法力，最后那狐妖却选择了成魔，作恶四方。仙子因此受到了天庭责罚，亲手血刃狐妖，从此以后留在仙山一年又一年。

        桃花妖听着山里最年老的树妖叨叨着这些陈年旧事，两指搓捻着桃花不语。树妖问他怎么了，桃花妖说没事，只是觉得自己化为人形太晚，有些遗憾。

        树妖以为他是遗憾没能见识仙子施法斩杀狐妖的英姿，便慢慢笑了笑，说没想到他也喜欢看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 当天晚上，仙山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狐狸的哀号。你夜里听见，却厌恶地懒得理会。第二天才被小猫妖告知，山里的狐狸一夜之间被杀尽了。

        你一时间有些恍惚。那些好的不好的记忆你以为自己早忘了，此刻却无比清晰。你知道自己从那之后便讨厌狐狸，却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放下了，那么多狐妖在你的山中生存你也尽力压抑不悦。

        不知是何人，出于什么原因，替你了解了一场心结。

        在山中散步时见不到一丝血迹，看来那人很是体贴。听不到那些狐狸谄媚的叫声，你心情大好，随意走走来到了那桃花妖寄居的树下。

        轻松地倚靠着树身，你抬手小心地触碰枝头的桃花，竟下意识害怕不小心伤到他的真身。或许是今天天气太好吧，怜悯之心泛滥了。你这样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仙子今日心情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 温柔的声音从树身那边传来，你没有拔剑，反而轻轻笑了笑。桃花妖同样背靠树身，偏头注视着你恬静的侧脸，敛眸藏住了眼底的疲倦，而笑意更甚。

        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。桃花妖将苍白的手手扣在身侧，离指尖极近的地方，是你的皓腕。

         这一刻，他觉得恍然就是永远。

『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，
化作春泥呵护着我。』

        仙山来了客人。仙居门前的树妖告诉妖怪们，一位星君来了这里，似乎是想请仙子回到天上。

         一时间，妖怪们心里很复杂。它们不想让庇护它们的仙子离开，但也发自内心地，希望仙子回到过去高高在上的荣耀的日子里。兔妖们蹦跳着不知如何是好，静静地立在一旁的桃花妖，只闭上了眼睛，不发一语。

         不可能的。他自知，与你之间的差距，太大太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 那位星君是你的旧友。自你离开后，他便日日在天帝面前求情，甚至在与魔界一战后被问及想要何赏赐时，他也只说，想让你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 你静默地听他絮絮地讲天上的变化，末了，用力闭了闭眼，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 结束了。这荒诞的情绪，也该放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这些年，你思念着已故的人，思念着曾经的光辉，到今日你方知，亦有人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不知疲倦地思念着你。

         但你还是不知，或者说，不该去猜。当你离开后，又是否会有谁牵挂着你呢？

『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，
片片芳菲，
入水流。』

        又过去多久了？

        桃花妖已经不知道了。他成为了仙山上最强大的妖，替那个离开的人守护着这里。他依然不允许任何狐狸进入山中，前来冒犯的也被无情手刃。

        他早就知道的。他不过是这仙山中得你法力而生的小妖，在那片永不凋零的桃林中窥视着你的美丽。他太弱了，等到可以化形之时，也不敢离你太近，只怕这颗无法掩饰的炙热的心被寒冰所伤。

        但他还是尽力靠近着。

         妖的寿命还长，或许有朝一日，待他成仙之时，还能见到在他心中永久鲜活着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仙子。小妖诸葛亮，爱慕仙子已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他一直等待着，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天。

——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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